次日,尚海市没有夜晚的腥风血雨,阳光洒在这座滨海城市之上,显得整个城市都像是黄金铸造一般,辉煌而灿烂。麺魗芈晓

安云兮没有去关心昨夜那件事的后续报道,她换上一身淡蓝色的休闲短打,将自己的长发编成一根鞭子甩在脑后,就晃悠晃悠出了门。出门打的,报上的地址是清豪庭。

出门前,安云兮就给柳可打了电话,所以当她刚到清豪庭的时候,就看到后者正站在大门外对她招手。

安云兮十分懒散的走过去,柳可赶紧问道:“怎么回事?看你懒洋洋的是不是这个星期学习太辛苦了,要不我们不出去了回房间睡一会吧。”

安云兮痞痞的笑了一下:“别理我,我是被太阳晒得正舒服哩。走吧,第一站去哪?”

柳可开心的道:“先带你去看我的母校吧。”安云兮无所谓的点点头。柳可又抓住她问道:“我记在笔记本上的建议什么时候给你?”

安云兮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真的去检验清豪庭的不足之处。虽然心里有些意外,但安云兮却正色的道:“先给我吧,我抽时间给他们老板。”

“哦。”柳可不疑有他,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信封上还印着清豪庭的标志和独特的样式。

将信封递给安云兮,柳可解释道:“我把记下来的内容整理在酒店的信纸上了,里面写的都是我自己的感受,我不懂管理的,希望不会闹笑话就好了。”

安云兮将信封收进自己的背包里:“没事,只要写出你最真实的感受就好了。”

说着,酒店的车就停到了安云兮和柳可的身边,穿着制服的司机下车来到二人身前,恭敬的道:“请问是两位客人叫的车吗?”

柳可看了看司机身后的豪华轿车一眼,赶紧摇头。但是安云兮却点头道:“是我叫的。”

司机看没找错人,便拉开车门,邀请安云兮和柳可上车。柳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被安云兮拉上车,直到车子驶出清豪庭的范围后,安云兮问柳可学校的名称,她才清醒过来。

将学校名称说出之后,柳可还一脸震惊的看着安云兮。安云兮淡淡的道:“你不知道清豪庭里的客人可以叫专车接送的吗?”说完,还特意看了一下前方司机的神色,不过让她满意的是司机的表情在听到安云兮的话后没有露出一丝轻蔑,依然专心的开着车。

柳可呆呆的摇摇头,说出一句让安云兮差点被呛着的话:“我还没体验到这个程度。”

好吧,柳可已经把对清豪庭的体验,真正的当做一份工作来做了,安云兮无语的扶额。酒店派的是一辆豪华型的奔驰轿车,按照酒店的规矩,除了一定级别的贵宾可以享受专车全天候跟随的服务外,一般的住客只能在有空车的时候指定到某处,司机就会返回酒店。

而柳可的房间是银虎亲自安排的,安云兮用这个房间号预约汽车,哪怕只是普通的标准间,但也享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

柳可的母校是尚海市的师范大学,虽然比不是交通、复旦这一类,但是也算是一所公立重点大学,何况在二十世纪能成为一个大学生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柳可来学校的目的一是好久没有回来了,回来看看母校还有一些关系好的老师,二是与好友相约在母校见面。

尚海师范大学始创于1954年,地面积很大,环境优美,滨江临海。安云兮随着柳可走进尚师,没走多久安云兮就看到,几个雕像的基座上刻着金光灿灿的几个大字。

“那是学校的校训。”柳可在一旁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崇拜和敬仰。

安云兮看着几个字,低声自言自语的道:“厚德、博学、求是、笃行。”

“云兮,你知道这些校训的出处吗?”柳可兴致勃勃的问道,那种期待好像希望安云兮不知道,自己好解释一番。

安云兮本想说自己知道,可是看到柳可的样子,便摇了摇头。

果然,柳可看到安云兮摇头,立即开始兴奋的介绍起来:“我跟你说,这个厚德呢是出于《易经》,博学出自孔子的《论语》,求是是实事求是的速写。《汉书&8226;河间献王传》说修学好古,实事求是。至于笃行嘛出于《礼记&8226;中庸》这八个字的校训可不是随便写上去的哦。”

“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安云兮笑着说。二十一世纪时期的大学生很多都不知道自己学校的校训是什么,就更加不要说知道它们的起源了,但是对于二十世纪末的大学生来说,看来大学真的是他们的精神家园。

“那当然,我可是在进校的第一天就把这些给记住了。并且希望自己有一天真的能够做到校训的要求。”柳可自豪的道。

安云兮笑了笑,对柳可道:“你要去看老师,我就不去了,听说你们学校有个不错的景点叫学思湖,我到那去等你吧。”

“你知道学思湖!”柳可惊喜的道:“好呀,那里算是尚师最著名的景点了,我先送你过去,等我朋友来了,我们就先去看看老师,一会就过来找你。”对于安云兮的建议,柳可很容易的接受了,毕竟在她看来在自己的母校里是十分安全的,安云兮这个需要自己重点看护的对象也不会在学校里出什么问题,况且带着安云兮去看老师也会让她不适。

学思湖是坐落于尚师校区的一个环形小湖,湖水明媚可人,湖畔种满青青杨柳,依依柳条下的石凳上,现在还是学期时间,安云兮和柳可来到学思湖的时候,就很容易见到学子或捧读书本,或掩卷沉思,或闲聊散心,还有老人临湖垂钓,愿者上钩。

湖中有座迷你型小岛,“学思桥”和“成蹊桥”就是小岛和陆地的连接线。岛上郁郁葱葱,多种四季长青的树木长势良好,枝繁叶茂,还有些不知名的花儿,也是开得摇曳多姿,欣欣向荣。岛中央有一假山,假山中央瀑布下有一碧潭,一池春水碧波荡漾。

“水碧山青宜入画,游人欣赏愿勾留。”感受着学思湖的美景,安云兮不由自主的说出一句古诗。

柳可怀念的对着学思湖的上空深吸了一口气,感慨的道:“这里就是学思湖了,是不是很美。我曾经在没有课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这些学弟学妹一样在学思湖畔看书,或者什么都不想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那有没有碰上什么浪漫的偶遇?”安云兮随口问道。

可是,却不想这句话似乎勾起了柳可的伤心事,她的情绪一下低沉下来,眼中也有难掩的悲伤和落寞。

难道不幸被自己言中,只是有好的开始没有好的结局?安云兮嘴角一抽,暗怪自己没事瞎说什么,万一让这个眼泪袋子当众哭了起来,那岂不是让自己尴尬。

还好,柳可沉默了一会,眼泪还是憋回去了。她望着学思湖的远处悠悠的道:“曾经,我也有过很美好的初恋,只不过毕业的时候一切的誓言都抵不上现实的残酷。

他是尚海本地人,而我不是。没有这里的户口,他的父母坚决不同意他与一个外地女孩交往,并且给他安排了一个家境、身世都很不错的本地女孩相亲。最后,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他要结婚了,让我忘了他,还祝我幸福。”

说完,柳可扭头看向安云兮问道:“云兮,如果你也遇到一段这样差距的爱情,你会怎么做?”问话时,柳可已经完全忘记了安云兮的年纪,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

安云兮一怔,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或者说,关于感情这一类的事,她从未放入心上吧,她的时间被各种事务占据,哪有心思想普通女孩一样思春?

不过,柳可的问题她还是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带着一丝狂妄的道:“我认定的男人不会因为所谓的差距和现实放弃我,而我也从不相信什么狗屁的差距,谁在前面挡道,就把谁踩在脚下不就行了么。”

安云兮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这辈子会喜欢上谁,所以她这番话一方面是说出自己的心思,另一方面也算是从侧面去开导柳可。

好在,柳可还来不及哀悼她逝去的爱情,就被她的朋友打电话叫走了,这也让安云兮暗中舒了口气,对于安慰人这类技术活她实在是不怎么拿手。

柳可走后,安云兮自己一个人在学思湖的一处椅子上坐下,本打算自己欣赏美景,洗涤一下心灵,却不想总会有些不知趣的人前来打扰。

“小学妹,你是哪个系的,今年新生?怎么学长从没见过你?”一个不受欢迎的声音插入安云兮的世界。

安云兮抬了一下眼睑,看到在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打扮很新潮,当然这要对于二十世纪末的人来说,而在安云兮眼里就是一种土气了,这个打扮新潮的男生还模仿了TW人气小天王林志志剪了一个和他一摸一样的三七偏分。

令安云兮受不了的是,这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男生配上这种发型完全没有林志志阳光帅气、邻家的感觉,而是很像抗战影视剧里汉奸狗腿子的造型。

对反感的人,安云兮一向是不屑理会的。本以为自己不理睬,这个男生就会识趣的走开,但她显然低估了男生脸皮的厚度。

“不要这么冷嘛,在学校里有学长罩着是好事。”男子看安云兮不搭理他,便想要坐到安云兮的旁边。

“滚开。”安云兮自然不会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男子弯腰的动作一僵,有些诧异的看向安云兮,似乎是不明白这个小学妹怎么胆子那么大,要知道在大学校园里学长学姐之类的老生在新生眼中都是很值得尊敬的,很少会出现新生敢反抗老生的事。

“给你三秒钟,滚出我的视线。”安云兮也不看他,继续冷漠的道。

‘噗嗤~’男子喷笑出来,看着安云兮像是看傻帽一样:“小学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啊,我可是大三……啊——!”

男人说话的声音突然转化成一声破空的尖叫,接着整个身体就在半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直接摔进学思湖的水里。

“三秒钟到了。”安云兮漫不经心的收回自己的脚,还嫌弃的在地上蹭了一下。

而这时,被男人尖叫吸引过来的其他人目光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安云兮,似乎都想弄明白,她一个弱质芊芊的女孩子是怎么把一个近一米八的大男人给弄到湖水里的。

“救…救命啊!我不…不会游泳…泳。”水下的男子在湖面上挣扎着,双手不停的高举挥动,求救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传来。

可惜,在场的学生和一些垂钓的老人都一直看着安云兮,没有人理会男子的求救。安云兮无辜的摊了摊手:“我也不会游泳,各位哥哥姐姐要看着自己的同学溺死?”

这时,围观的人才反应过来,水里还有人等着去救。这件事的前因没有谁看清楚,但是后果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那了。几个反应过来会游泳的男生,把自己的鞋一脱,‘扑通’几声就跳进了湖里,朝那个落水男子游过去。

趁着大家这时把注意力集中在水面上的时候,安云兮对着湖面呼救的男子讥讽的冷笑一声后,双手插着裤兜悠哉悠哉的转身离去。

离开了学思湖后,安云兮又随意在四处逛了逛,觉得没意思了便独自回到一直在校外等候的车子里,给柳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先回到车里了。

放下电话后大约10分钟的样子,安云兮就从车窗外看到柳可拉着一个个头、身材与她相似,但五官却平凡普通,脸上还架着一副厚厚眼镜的女生一起朝车子的方向跑过来。那陌生的女生一边跑还一边用手扶住容易滑落的眼镜。

来到车窗前,柳可弯下腰对着安云兮歉意的道:“对不起,云兮。等久了吧。”

安云兮早就习惯了柳可的‘对不起’、‘谢谢’之类的话,所以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对二人道:“上车吧。”

柳可点点头,拉着那名女生坐进司机一早就打开的车门。或许是来的路上柳可已经跟这个女生打过招呼,所以看到这一系列与柳可身份不符的事,女生显得很平静,不过安云兮还是从她的眼中察觉到一丝隐晦的惊讶和羡慕。

安云兮是坐在后排的,就算是柳可带着人过来,她也没有挪动位子,所以那名女生只好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柳可依然和来时一样与安云兮坐在后排。

“云兮,你想去哪玩,或者想看什么?”上车后,柳可还来不及介绍两人认识,就先问安云兮道。

“历史博物馆。”安云兮想也不想的就说道。这是她的习惯,只要新到一个城市,有着空闲时间她都会去当地的历史博物馆,因为她觉得要想在最短的时间了解一个城市,那么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去博物馆。何况,博物馆里有冷气,比在外面被太阳暴晒舒服多了。

“司机先生,麻烦您到尚海历史博物馆。谢谢!”柳可礼貌的向司机说道。

“好的。”司机也是礼貌的回应了一声,然后就发动车子离开了尚师。

“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云兮,这个是我大学的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她叫方子慧。”车子启动后,柳可才为两人介绍。说完,她又对方子慧道:“子慧,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学生,安云兮。”

“你好。”方子慧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而安云兮也察觉到这个女人似乎对自己有些敌意,所以她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柳可是早就习惯了安云兮的性子,所以也没在意,一路上就叽叽喳喳的和方子慧说这话,时不时也跟安云兮说几句,以免她觉得受到冷落。

对此,安云兮到没有柳可所担心的那种感觉,有个人陪柳可说话,她会觉得更好,省得自己被柳可拉着说一些她不敢兴趣的话题。不过,安云兮发现这个方子慧的话也不是很多,对于柳可的话更多的是微笑着倾听,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宠溺。

她对柳可的态度,让安云兮看出这个是一个很骄傲、很强势的女人。而且看她的打扮,估计家境也不算好,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会有一种自强的气势。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莫欺少年穷,在安云兮看来方子慧就属于这一类人,只不过不要是个绣花枕头就好。

没过一会,车子就驶入了尚海历史博物馆的停车场,三人下车后,安云兮对司机道:“估计需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你不用一直待在车上,自个透透气,时间差不多了就到附近的饭店订个位子。”

“好的。”司机照样恭敬的答道。

安云兮交代的这类事其实是已经超出了司机的职责范围,但是她知道银虎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就一定给相关人士嘱咐过好好招呼这个房间客人的命令,所以她才会吩咐司机做这些事,当然在她和司机看来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在方子慧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了。

方子慧在听到安云兮的这番吩咐之后,心中有些不屑,安云兮的身份她已经听柳可提过,不过也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只是因为学习能力优秀所以被选中代表国家参加两国的竞赛。看到她一路上对柳可冷淡的态度和对司机的指手画脚,她就觉得这个学生不过是一个贪慕虚荣之人,甚至心底还未那司机抱不平。

当然,方子慧也不会跳出去帮司机说话,只是把对安云兮的不满和不屑放在心底。

三人与司机分开行动,安云兮走在前面,方子慧趁机挽住柳可的手臂,在她耳边低声道:“可可,我觉得你这个学生是不是太傲气了些,我看你完成这次的任务以后还是少跟她接触为妙。”

柳可不解的道:“怎么会?云兮人很好啊,虽然话不多,但是心地还是很好的。”说着,又遗憾的道:“不过,这次回去后确实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柳可并没有把自己险些被醉汉非礼,被安云兮所救的事告诉方子慧,这些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很难以启齿的,而且也是一段自己不想再记起的回忆,所以就算是对着自己的好友,她也不想提及。她只是告诉了方子慧自己是因为安云兮的关系所以住进了五星级的大酒店。

当然,怎么个关系法,柳可也是向安云兮给自己解释的一样,给方子慧解释了。所以方子慧心中更加认定安云兮不过是一个贪慕虚荣、攀龙附凤的庸俗女子。不然,以她一个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小小年纪怎么会认识这些有钱的大人物,还不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刻意结识的。

安云兮不知道方子慧怎么看自己,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还没有无聊到去跟无关的人解释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感觉到在博物馆参观的整个过程里,方子慧都有意无意的拉开自己和柳可的距离,安云兮也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任何表示,反倒是察觉好友异样的柳可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心中想着是不是不该约好友一起出来玩。

安云兮在尚海市集训的第一个星期休息日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了,晚上的饭钱是方子慧坚持付的。饭后安云兮先让司机送方子慧回家,却被她拒绝,很显然是不想让安云兮他们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对此,安云兮只在心中评价,这个方子慧真是一个极度骄傲又极度自卑,同时性格上强势、独立的女人,可以想象得出她毕业后没有像柳可一样回原籍,而是留在尚海市打拼就是为了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只不过她的自卑心理会让她在与社会各界的接触中有一种偏执,而这种偏执往往会让她看不清楚一些本质,甚至失去一些机会。

既然方子慧拒绝了送她回家的好意,所以只能把她放在她自己指定的位子,然后柳可又先送了安云兮回到集训中心后才返回清豪庭。

第二天,也是集训的第二周开始,安云兮一大早来到自己的教室,就听到欧阳他们说集训中心里有几个学生出去玩的时候被黑社会的人打了,几个伤势严重的已经退出了训练,而那位SD省的太子爷就是其中之一,这个结果算是意料之外的了。

接下来的两周,安云兮都在集训中心过着每天都一样的平淡却忙碌的学习生活,只是在晚上偶尔与青弘通电话,再就是抽时间与黄玉郎一个人吃了顿便饭。而集训中心外的尚海市却一片风声鹤唳,每天每时都能看到许多拉着警报的警车穿过尚海的大街小巷,打击不法份子。

安云兮的一场戏,把淮扬帮推到了风头浪尖之上,不仅国家对他开始镇压,就连他的上家日本山口组负责对华事务的人都对淮扬帮进行了严厉的批评。

于是,淮扬帮在一开始还继续挣扎着要对付那些抢自己地盘的小帮小派之后,慢慢的走到了一个绝境。尚海市的黑道在事发的第一个星期一边抵抗着来自政府的压力,一边同政府一眼将趁机跳出来的小虾米解决,而在第二个星期就不得不放弃其他的事专心守住自己的根本了。

因为,这一次的斗殴事件反响实在恶劣,不仅在市区闹事而且被打的人还有很多官员的公子小姐,在这些官员的不断施压上,尚海市政府不得不对淮扬帮认真起来,再加上这边还有乔博琰的暗中监督,估计这次不把淮扬帮卸下四肢是不能平息这件事的。

于是乎,在正面战场上政府于淮扬帮干了起来,每天都有上百的淮扬帮众被抓入警局,该判刑的判刑,拘禁的拘禁,而淮扬帮的人也不甘示弱一边固守自己的大本营,一边也展开了与政府小规模的对抗,这让政府的力度也更加加大,甚至还有了军方的介入。

在这个时候,安云兮的一条新命令下达了,她让青弘开始跟在政府军后面收场子,只要占领就好,不需要花什么心思管理。

……

天上人间娱乐城的黑社会性质斗殴事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这段时间乔博琰都在暗中指挥着对淮扬帮敲打的行动。这一次政府并不是要真的剿灭整个淮扬帮,毕竟淮扬帮一旦被灭,华东地区的社会治安会陷入一个极大的混乱中,没有大型势力压着,很多小的势力就会冒出来,这并是不政府想要看到的。所以这一次主要是给淮扬帮一个极其深刻的教训,让他们收敛一些,明白在华夏谁才是主人。

乔博琰的身份除了几个参与行动的指挥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今天他在指挥中心里拿着最新搜集到的情报陷入了沉思。

情报的内容是,一直保持低调,在华东战场上一直处于被动的出云社,居然在这几天内收了很多原属于淮扬帮的场子,最重要的是前面政府的军队刚把场子缴了,后面出云社就不费一兵一卒的收了场子,公然把政府军队当做打手。

乔博琰突然有一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但是目前的情况又不可能对出云社怎样,毕竟最主要的敌人是淮扬帮,而出云社的作为也没有什么好奇的,只不过是任何帮派都会趁机去做的事。

只是相较于其他帮派,出云社更加奸猾,更加沉得住气,更加大胆而已。乔博琰心中有些憋屈,自己出道那么久还没有遇到如今这样明知被利用却无可奈何的事,思索片刻之后,他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想通之后,乔博琰拿起指挥中心的通话仪向所有单位通知道:“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我是此次行动的指挥官,现在我宣布明天起停止一切清剿行动,各单位回原处待命。”

他要看看,自己不动了,出云社下一步会怎样做。是就守着收来的场子与淮扬帮分庭抗争,还是一决高下。自己当了那么久的打手,也应该退居幕后,让其他人上场了。想到此,乔博琰露出了一抹蛊惑人心的笑容。

乔博琰发布命令后的第二天晚上安云兮就接到了青弘的电话,青弘把政府今天的动静给安云兮详细说了。安云兮心中一乐,笑道:“政府的这帮家伙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云少,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青弘询问道。

安云兮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继续做出一副抢场子的样子,记住做的逼真一点。”

“我明白了。”青弘道。

……

三天后,淮海大厦,这里是淮扬帮的总部,是一栋25层高的大厦,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淮海集团,淮扬帮的老大也就是淮海集团的董事长。

“老大,这帮出云社的臭虫趁着这段时间抢占了我们不少场子,现在政府的动作停了,我们是不是该抢回来了。”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满腔怒火的对着董事长室里端坐在办公桌后的西装老人道。

西装老人就是淮海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淮扬帮的老大,外号‘断指’。这个外号可不是指他是断指,他十指完好无缺,有这个外号主要是因为他喜欢断人手指,只要是触犯到他,或是犯了帮规大忌的人,先不管其他,断了手指再说,久而久之这种变态的行为就变成了他在道上的外号。

断指今年也是六十多岁了,闯荡江湖那么多年还真没怕过谁,除了在山口组的面前自己得装孙子外,其余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不过,这次与出云社的较量却让他心口郁结越来越多,总是处处憋屈,有力没地方使,他想要挖出出云社来一次性解决掉,可奈何人家就是躲得深深的让他抓不到。

再加上,上次那不靠谱的情报连累他的淮扬帮最近被政府打残了,丢了大片市场不说,就是在道上的名声也直线下降。

更可恶的就是,他怀疑上次的情报就是出云社故意放出来的,故意挖了一个坑让他跳下去,而他就傻乎乎的真的跳了下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与出云社缠斗几个月下来,他就没舒坦过,这让他在感到耻辱的同时也有着对出云社咬牙切齿的恨。

“你确定政府方面都停了吗?”断指这段时间被连番打压,也不得不小心起来。

虎背熊腰的男子肯定的点头道:“确定,都停了四天了,这几天我一直派人观察着呢,不管怎么闹政府方面都没有动静,就这几天出云社那帮家伙又占了好几处场子,咱们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出云社那边呢?”断指又问道。

男子满不在乎的道:“那帮家伙还能干什么,先是跟在政府屁股后面拣场子,见现在政府不动了,就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