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云兮的心里始终觉得,这种大事自有国家那些组织去处理,那些才是真正的正义使者,还是拿着杀人执照的。睍莼璩晓

亨瑞&8226;斯塔克因为身体有伤,难以再冒险进入,所以只能留在一个汽车旅馆里等待,当然,安云兮自不会放他一个人,铁军以保护的名义留在了他身边。

五个人此时匍匐在烈日下的戈壁上,地面温度很高,若是一般人这样趴在,估计一会就会被烫伤。好在五人都不是普通人,其中四个是本就有着严格训练做底子,对这种环境已经习惯,而安云兮则是因为本身就有天火附身,自然不会担心这点温度。

他们已经在此监视远处那个不大的基地一个小时。“亨瑞&8226;斯塔克说的没错,这里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点。”她放下望远镜道。属下在旁,安云兮就算要使用异能,也会拿着望远镜稍作掩饰。

小七将嘴里叼着的一根枯草根吐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停留在这里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方便把人质集中看管和运走。”

“那就不是我们所需要担心的了。”破军沉声道。

安云兮点头:“后面的事我想亨瑞&8226;斯塔克会处理,我们只要把交易完成就可以了。”

“云少,接下来怎么做?”血军兴奋的看着安云兮的侧脸。

安云兮沉思后,决定道:“虽然对方只有二十个人左右,但是他们的火力很强,不能硬冲,还是以偷袭为主。你们四个分别从……”

按照安云兮的安排鬼刺四人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潜入,暗杀恐怖份子,她就留在外面策应做掩护,至于人质,先收拾完人了再救不迟。

当然,不是马上行动,还有等到天色暗下来,这才方便几人的行动。

天色暗了下来,四道人影在安云兮点头之后,如鬼魅一般飘走。独自一人之后,安云兮便开始毫无顾忌的释放异能监视着基地的一举一动,手中的狙击枪也做好准备。

这场战斗虽然人数悬殊,但却没有任何悬念。恐怖份子虽然凶悍却比不上一直接受训练,身经百战的鬼刺成员,再加上一明一暗,结果在行动十分中后就已经注定。

鬼刺的身手其实与神幽成员的身手是差不多的,本就是同时训练出来,只不过大家选择的路不一样而已。

只有在战斗结束前几分钟听到几声枪响,战斗就以恐怖份子的全军覆没结束了。用异能查探没有漏网之鱼后,安云兮从地上站起来,遥望着被破军几人带出来的那名女科学家。

这件事算是安云兮计划中的一个小插曲,是为了得到斯塔克家族的军火力量来武装神幽,从硬件上提高神幽的战斗力。

之后的事就简单了,安云兮完成许诺,那么亨瑞&8226;斯塔克自然没有原因推脱。在双方会合后不久,留下联系方式后就各自离开了。临行前,安云兮指定了破军作为与亨瑞&8226;斯塔克的接头人。

破军这个人,一路上安云兮都在观察他,有些领导的素质。所以,她打算让他留在美国搭理出云社的事,青弘是不能常呆的。

纽约的海边很多人都在晒着日光浴,还有冲浪游水的人。沙滩上有一排木屋,这里是一个休闲区域,也是一个咖啡馆,不仅接待来玩水的人,也有很多有身份的人贪恋这里的悠闲与风情会时不时跑来这里的露天欣赏美景,喝着咖啡。

这时,一个大人物就坐在露天的餐桌上,品着咖啡,望着在海岸边嬉戏的人群,遮阳的太阳伞在他的五官上打下阴影。而他身后的两张桌子也坐满了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为了休闲时光。

这个男人坐了大约半小时后,一道白色的纤细身影翩翩而至。这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披散着长发,戴着蛤蟆镜遮住自己大半张脸的女郎。

她走到男人的桌前,直接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的时候也同时开口:“我可以坐下么。”

好似询问,但实际上她已经坐下,并与男人对望。而奇怪的是那些貌似男人保镖的黑衣人却没有一个人起来阻止,男人也是在喝了一口咖啡后才绅士的笑道:“荣幸之至。”

服务员走过来,将餐单递给女郎,询问需要什么。女郎看也没看就推走,只是说了句:“给我一杯清水。”

这个答案让服务员诧异了一下,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收起餐单,微笑着点头退去。

“你不用为我省钱。”男人开玩笑道。

女郎摘下脸上的蛤蟆镜,随意扔在餐桌上,精致的小脸上挑唇笑道:“我自然知道甘比诺家族不在乎这一杯咖啡的价钱,但是我只喝清水。”

“你是个有趣的女人。”彼德&8226;甘比诺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兴趣。

“不如,你跳槽到我这里帮我做事吧。”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连彼德&8226;甘比诺都吓了一跳。

安云兮一愣,随即笑道:“我可没有跳槽的习惯,多谢甘比诺先生的美意了。”

被拒绝,彼德&8226;甘比诺也不在意,如果对方答应了他才会感到头痛。他望着那张精致的小脸,没有初见时的冷意,又或者是因为在阳光之下所以看上去要更加柔美:“你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

安云兮眉梢一挑,她可没有想到彼德&8226;甘比诺会这样说:“称呼而已。”

说完,便直接进入主题。“以后可以和这个人进行联络。”说话时,她手中的一张名片已经丢到了彼德&8226;甘比诺的面前。

“青弘?”彼德&8226;甘比诺拿起名片看了一下,也没有多问,就收下。

“接下来出云社要在美国立足,我们两个势力就要开始应付大圈帮残余的反扑了。”

安云兮笑得玩味:“难道甘比诺家族害怕了?”

彼德&8226;甘比诺仰头大笑,看向安云兮:“你不用激我,我明白什么叫风险投资。”

这时,服务员已经递了水杯过来,安云兮接过送到自己粉唇边上,垂眸。看似在喝水,她实际上也是在喝水,只不过心中腹诽,希望等你看到大圈帮的打击对象主要是甘比诺家族时还能说得出这句话。

是的,彼德&8226;甘比诺身在局中,或许是还在打退大圈帮,一洗耻辱的兴奋中,所以忘记了,他知道是出云社来找他合作,主谋是出云社,而大圈帮不知道,甚至外界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有出云社的参与。

出云社目前只是盘踞华夏南方一个新起的势力,实在难以入黑道大佬们的眼,没有谁回去注意到它,哪怕它在华夏名声大噪,那也仅仅是在华夏而已。说真的,一开始时,彼德&8226;甘比诺能够知道出云社都已经让安云兮很意外了。

“不知道你对世界佣兵组织可有了解?”等彼德&8226;甘比诺笑声过后,安云兮突然问道。

彼德&8226;甘比诺疑惑的看了安云兮一眼,见对方依然神色淡淡,便轻轻点了点头:“世界佣兵组织,安东尼奥家族的产业。”

安东尼奥家族?安云兮眸子幽光一闪,她本是带着试试的心情问出这个问题的,却没想到彼德&8226;甘比诺真的知道。

“怎么?你和他们有过节?”看到安云兮沉默,彼德&8226;甘比诺好奇问道。

安云兮笑得眼睛弯弯:“我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家族,怎么会和他们有过节。”

彼德&8226;甘比诺点点头,又嘱咐道:“这个家族最是阴险狡诈,从事黑道已经几百年历史了,却一直都习惯隐藏幕后,就像是一条毒蛇似的。你最好不要和他们有冲突,被一条毒蛇盯住的滋味可不好。”

“多谢。”安云兮举起水杯遥敬了一下。

之后,安云兮和彼德&8226;甘比诺聊了一些关于如何应对大圈帮反扑的事宜,结束之后,她婉拒了彼德&8226;甘比诺共进晚餐的邀请。

青弘赴美打理出云社落脚的事宜,破军带领二十个鬼刺协助,其余的人都返回国内。安云兮给青弘的任务是,接受大圈帮的产业之余还要拿下美国几个码头,为走私这一块黑道经营做好准备。

安排好一切后,她便要回国了。临行时,早已安全返家的亨瑞&8226;斯塔克约她见面,送给她一份礼物,说是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这份礼物是亨瑞&8226;斯塔克自己研发出来的,是一个用记忆纤维制作的背包,外表与一般时尚牌子的背包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它却是一个微型军火库。

当安云兮拿到这个包的时候,颇有007的感觉,同时也对亨瑞&8226;斯塔克的天赋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

HK红磡国际机场

从美国纽约飞至HK的飞机准时降落,很快机舱打开,有着各色皮肤和头发的人有秩序的从飞机里出来。

机场出口大厅,HK嘉士诚的三少爷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一丝期待与兴奋。

当一道熟悉却许久未见的人影出现时,这位HK的名流公子也像是普通人一样踮着脚对着人影摇手,嘴里高喊:“云兮,我在这里!”

安云兮穿着白色连体背带裤,披着单衣在人群中早就看到了陈亨瑞,本想悄悄的走过去,却不想被这位少爷直接喊破。他难道不清楚他在HK是一个公众人物吗?自己可不想成为头条,真是晦气。

面色发黑的走到陈亨瑞面前,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他,直接向外走去。这一下倒是让一脸兴奋的陈亨瑞莫名其妙,赶紧转身追了上去。

原计划是办完了美国的事就直接回家见父母,却不想临行前却接到了陈亨瑞的救助电话,想到大华夏季拍卖会也是首次在HK举行,而且其中还有压轴的猴儿酒,安云兮便改变计划搭飞机到了HK。

HK这个城市,安云兮并不陌生。它离特区太近,前世在特区生活多年的她又怎会没有来过这里?想起前世,自己还经常与同事相约到HK买东西,为的就是与内地商品的差价。

那个时候,内地的游客可是有着‘蝗虫’之称呢,因为HK的人们觉得他们的物资都被内地人买走了。

今世,比之前世早了许多年来到这个城市,又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呢?

带着前世的熟悉感,安云兮坐在车中,视线从车窗流逝的建筑物上滑过——

“云兮,这次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跟你说……”耳边,陈亨瑞的声音一直响个不停,这一次久别的重逢,让她觉得这个男人比以往多了几分呱噪。

“你说有人病了,到底是谁?”迫不得已,安云兮只得打断陈亨瑞的话。

“是我的一个世伯母。”终于,陈亨瑞停止了‘热情’,脸色一正,说起了正事。

原来,与HK陈家交好的一个世家,钱家。这个家族的当家主母,在半年前得了一个怪病,听上去很吓人,就是没有心跳和脉搏,视力逐渐下降,人却吃喝正常。

“你说的可能是无脉症,但我也需要见到病人才能够确认。”陈亨瑞说完后,安云兮心中就有谱了。

无脉症,其实就是血管细小,堵塞,导致血脉不通,从外表看起来查不出心跳和脉搏,而在前期因为症状不显,人依旧能保持正常活动,所以不易察觉。

只不过,这个病人的视力已经受到影响,看来病情已经开始产生病变了。车子驶近陈家位于浅水湾半山上的豪宅,安云兮也结束了心中的猜想。

陈家,HK首富之家,据说这个宅子是陈老爷子发达后买下赠与爱妻的,虽然爱妻已逝,但他却依旧居住在此。与尚海濯家的民国建筑不同,这个宅子要洋气许多。不过,或许是要考虑到老人的心情,所以整个风格都是低调内敛的古风,若是碰上不懂行的人来看,估计会把豪宅里的许多摆设都看走眼。

“这里就是我爸住,我平时住在中环自己的公寓里。我哥哥他们也各自有着自己的住处。老爷子知道你来,特意嘱咐我把你带过来,要亲自招待你。”陈亨瑞在安云兮耳边解释。

安云兮目光平静的从五层的豪宅,花园,草坪,泳池上扫过。那些忙碌中的仆人对陈亨瑞都礼貌有加,连带着她这个第一次出现在此的陌生人也一并兼顾到了。这一分一毫中,都能看出陈家的涵养。

“云兮丫头!”还未走到门前,一个精神奕奕,穿着深紫色缎子唐装的老人便站在台阶上大喊了一声。从这中气十足的嗓音中不难听出老人身体的硬朗。

陈亨瑞听到这个声音,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诧异。而安云兮则是带着轻淡的笑容迎向老人带着笑意的目光:“云兮何德何能,劳烦老爷子亲自在此等候?这不是折煞晚辈吗?”

陈家尚笑道:“许久不见,你这丫头倒是跟我见外起来。”说着,眼中打量一下,欣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好长时间不见,你这丫头又长高了,人也越发漂亮。今年快16了吧?”

“老爷子,你可猜错了,我刚满15。”安云兮说笑着。

“爹地,您怎么也出来了,吓了我一跳。”跟上来的陈亨瑞有些埋怨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或许,整个陈家也只有他这个最受宠的幺子才敢与陈家尚这个世界出名的老人这般对话。

果然,陈家尚毫不介意。反而亲自领路:“来吧,云兮丫头一路上也累了,咱们先进去休息一会。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陈家果然是大豪族,安云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然这餐陈家尚口中的所谓便饭如此丰盛。

所有的菜几乎都是一般人家望而生畏,或者一辈子也吃不到的山珍海味,但看陈家人的脸色,却似乎平常之极。

饭后,陈家尚毕竟年老,精神有些不支,嘱咐了陈亨瑞几句后便回房休息了。安云兮这次转道HK的目的,他自然是知道的,本也想去看看安云兮如何妙手回春,但又想着带着这样的想法去探病有些不好,便打算事后再去拜访。

似乎,所有知道安云兮的人从不怀疑她也可能会有失手的时候,无能是赌石还是医术,又或者说那不曾被人知晓的一面。而她,似乎也习惯了别人这样的信任,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但是,这种情况遇到不熟悉安云兮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好比眼前这钱家的老爷子,不管陈亨瑞那些还未停止的介绍,一双经历世事沧桑,犹如鹰隼的目光就已经在站在那里云淡风轻的安云兮身上扫射好几道了。

钱家在HK上流社会中的地位略次于陈家,这个钱家主要经营的是货运码头,海外贸易进出口产业。以钱家老爷子的江湖地位,哪怕是陈三少在他面前也只能毕恭毕敬的,不敢轻易造次。

这次请安云兮来治病,也是陈家尚先提出,又与远在尚海的黄玉郎通过几次电话后,才确定的,而对于钱家,也是陈家尚亲自拜访,说会为钱夫人找一个神医诊治。陈亨瑞在这一次中不过是一个客串的角色。

但是,当钱海生看到安云兮的时候,心中原有的期待便淡薄了许多,甚至对一辈子交情的陈家尚有些埋怨。心中想着,居然找一个年轻的小女子来为自己的夫人诊治,这不是开玩笑嘛。

于是乎,钱海生丝毫不管陈亨瑞的面子,当然他也不需要给,肆无忌惮的打量安云兮,却不想,这个他眼中娇弱的清纯的漂亮丫头,居然丝毫没有任何变化。好像他那些凌厉的眼神入清风般消散,这倒让他微微诧异。

陈亨瑞的介绍方结束——

“你就是老陈介绍来给我夫人看病的神医?”钱海生的声音不似陈家尚那般洪亮,显得有些阴郁,也不知道是本如此还是因为夫人生病所愁的。安云兮心中想着,不理会那略带讽刺语气的神医二字,自如的点头承认。

既然陈家老爷子都帮她抬面子了,她又何必谦虚?

钱海生没想到安云兮居然如此大方承认,心中到有了些好感。“你能治好我夫人的病?”他们这辈人都是靠着自己从底层摸爬滚打创出了这份家业,心中其实都是直爽豪迈的。碰到性格类似的青年人,难免会生出一丝好感。所以,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不似之前的凌厉。

“没有见过病人,治好二字不敢说。”这话听上去谦虚,但安云兮口中说出来却让人觉得这就是事实,没有半分遮掩。

“好!”钱海生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弄得一直处在旁观地位的陈亨瑞一脸迷糊。他再看向安云兮,却惊奇的发现,这个一直吸引着他的女孩居然一副了然的笑容,一老一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达成了共识。

钱海生从沙发中站起来,他身材挺拔不见老态,几乎与陈亨瑞差不多高。“走吧,我亲自带你去看病人。不过,丫头,不管你治不治得了,我老钱都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哪有这么好欠的。而且还是这般身份的人物。治好了的话或许还能沾上几分人情,若是治不了,不怪罪就不错了。

安云兮心中不以为然,只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轻点颌首。在钱海生的领路下,在钱家大宅里转了许久,才来到所谓的后院。

病人并不在房中,安云兮他们到来的时候,在这个连接前后院的小花园里,钱夫人正在看护的陪伴下,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倒是那看护眼尖,主动给三人打了招呼。

钱海生抬手止住看护正欲说的话,放轻脚步,慢慢走向轮椅后。这一幕让安云兮和陈亨瑞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

钱海生缓步走到轮椅后,双手轻搭在妻子的双肩,俯下身,先在她的发顶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在爱妻反应抬头时,才绕过轮椅,蹲在妻子身前,两人平静对视。这其中的目光胶着,外人难以体会,却能感受到这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

“钱世伯与伯母的感情一直很好,可以说是HK的神仙伉俪了。这一次,钱伯母得了这个怪病,让钱世伯忧心许久,若是云兮能治好,还请尽力。”陈亨瑞似乎也沉浸在这夫妻之间的情谊中,声音里带着难见的惋惜。

安云兮点点头,她同样被这对富贵夫妻之间的真情感动着。原本她以为这样的人家不会出现这种情感,但是濯家、陈家、现在的钱家都在向她证明,真情存在于所有有情人之间,不分贫穷、富贵。

瞬间,她似乎有些理解了那结婚典礼上的誓词,那些她前世在许多场合下都听过却一直以为只是一个仪式的话。

那边,钱海生已经把安云兮介绍给了妻子,并推着轮椅朝他们走过来。

安云兮打量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贵妇人,娴静,这是她唯一的感觉。

……

这是最快一次结束把脉,因为对方的脉搏根本摸不到,安云兮习惯的拿出方巾擦手,眼神落在方巾上的那一刹那,眼中快速的滑过怀念。这是师傅送给她的。

不动声色的平复好心情,安云兮抬头对上钱夫人平静的双瞳:“二位其实已经知道这是什么病了吧。”

没有试探,而是肯定的语句。

钱夫人和身旁的丈夫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什么?钱世伯,钱伯母,你们已经知道是什么病啦?”吃惊的只有陈亨瑞一人。

钱海生叹了口气,沉声道:“无脉症,我们早就知道。只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充满疼惜的看向妻子,而后者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只是什么?”陈亨瑞追问。

“只是,要治疗无脉症,就要疏通堵塞和萎缩的血管,若是年轻人或许还有五成可能治愈,但钱夫人的身体毕竟已经开始衰老,难以承受常规的治疗。”安云兮替钱海生解释,换来他感激的一眷。

突然,钱海生仿佛抓住了什么,急切激动的问道:“你刚才说的是常规治疗,那是不是说有非常规的治疗,是我太太可以承受的?”

钱海生问出这番话的时候,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紧,双眼牢牢的定在安云兮的身上,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终于,在焦急的等待中,安云兮点了点头。

刚才,她假意把脉的时候,已经通过异能把钱夫人血管检查了一遍,情况虽然严重,但也却还没有到达回天乏术的地步。

“我师门中有独门手法可以治疗钱夫人的无脉症。只是……”

“只是什么?需要什么我立即准备,您要多少诊金我都给。”钱海生迫不及待的打断安云兮的话,语气中也尊敬起来。

安云兮失笑:“都不是。我想说的是,这个方法耗时较久,而且过程中不能受到打扰,不知道贵府是否能坚定的相信我的医术。”

原来是这个。钱海生有些犹豫了,若是自己,说什么都会试一下。可是,事关爱妻生命,他不敢轻易冒险。

看出钱海生的犹豫,安云兮也没有打算继续劝说,只是气定神闲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等待中,钱夫人突然伸出手,轻覆在丈夫的手背上。

钱海生迎向妻子的目光。

“海生,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这是唯一一个能说出能救我的大夫,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不想放过。这是我的选择,希望你支持我。”这是钱夫人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温婉。她如今的视线已经衰退厉害,丈夫的样子和身影已经变成一个影子。

钱夫人抬起手摸上丈夫的脸颊,深情的说:“我还想再多看你一段时间。”

话语平凡无比,但在此刻说来,却让人觉得深情无限。钱海生忍住心中的酸楚,一咬牙,狠心道:“安神医,就拜托你了。还请你务必尽全力。”

“放心,只要是我的病人,我都不会轻易放弃。”安云兮点头做出保证。若是在半年前,她确实不敢这样轻易保证,或许根本不会接这样的病人。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今非昔比,这个病对她来说,还称不上什么绝症。

要在钱家找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治疗场所,实在容易不过。很快,钱海生就按照安云兮的要求布置好了房间。看护将钱夫人推进房间后,就在疑惑中被赶了出去。

房间里,最终只剩下安云兮和钱夫人两人。治疗的过程怎样,无人得知,只知道在接下来的十几日里,安云兮和钱夫人都在房间中一步未出。最后,当安云兮一身疲惫的搀扶着钱夫人走出来时,焦心等待已久的钱海生和同样焦急的陈亨瑞才松了口气。

这一日,天气晴空万里,带着夏季的炎热,却又透着一丝清凉。HK跑马地马会的赛场上,人声鼎沸,这个可以容纳两万人的场地早已爆满。安云兮想,若不是自己认识陈亨瑞父子,恐怕就要向落地玻璃墙外的那些人一样,拥挤着观看赛马了。

陈亨瑞端着一杯红酒和一杯清水走到安云兮身边。后者接过水杯,随口道了声谢。

“你想要在HK买下码头做货运生意的事,我爹地已经跟钱世伯说了,他倒是爽快答应,你抽个时间再跟他细聊。”陈亨瑞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虽然钱世伯愿意出让一小部分码头,但是在我看来意义不大。”

安云兮轻抿了一口杯中之物,点头:“我知道,老爷子已经在帮我看看有没有其他可以吞并的货运公司。”

陈亨瑞惊诧:“你什么时候和我家老爷子交流哪么多了?”

“在你成天忙着往外跑的时候。”话语刚落,身后就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爹地,钱世伯。”陈亨瑞转身一愣,礼貌的打着招呼。安云兮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云兮,过两天我要为太太举办一个舞会,请你到时候出席,我会在那天签订转让协议。”钱海生真诚的对安云兮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