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緦并没有如预料那样在安乐的顺利上出现,只是寄来了礼物,苏亦盺听着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有一瞬间变得慌乱。

望着伦敦的天空,苏亦盺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一旁,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心里又开始泛起一阵酸意。

他没有想到,楚緦说离去便是真的离去了,一去不回,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好像只有他自己在纠结那些记忆,心中又怒又恼,恨着那人的拿得起放得下,一边又忍不住猜忌,或许她是真的只是跟他玩玩吧。

自此之后,苏亦盺变得更加冷漠,寡言。

……

“我已经安排好了,谢谢你,小舅舅。”楚緦一边收拾自己的行礼,一边跟楚辞打电话道谢。

楚辞却说:“说过很多次了,你不必叫我小舅舅,我也不是你小舅舅,他早就死了。”

楚緦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电话里一阵沉默,楚辞又说:“族谱你已经看过了,你身上的印记也已经出现了,緦緦,你得尽快做好心理准备,时间不多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楚緦说着挂断了电话,身子卸了力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腰侧的印记似乎带着灼灼的热意,她咬了咬唇,忽然又打电话回去,可没等接通便挂断了,执着的追寻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她所想要的,早已不信任她了,连一个共同为之抗争的人都没有,还有什么意义呢?

楚緦坐了一会儿,又开始收拾行礼,等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她也已经累的站不住了,在床上躺下来,楚緦便看到了那两本族谱。

她翻了翻那本族谱,将册子攥在手里渐渐睡了过去。

“緦緦,你一定不要重蹈妈妈的覆辙,一定要走家里安排的路,否则,没有任何意义的,记住,你便是为他而生的,而他们,也非你不可。”

这句话如魔咒一样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响,直到楚緦一激灵坐了起来,为他而生,非你不可,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腰处似乎有灼灼的烫意,楚緦晃了晃头走到卫生间,拉起衬衫的下摆便见到那朵花分明更加明艳了些。

楚緦微微皱了皱眉,楚辞的话难道就是这个意思吗?

她看了看时间,还早的很,便出了卫生间继续在床上窝着。

这里是美国,三个月前她申请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博士生,准备再进修一步,楚辞也没有意见,在他的联络下很快楚緦就拿到了这张通行证。

除此之外,楚辞还为她在这里准备了一套公寓,每天上课只需步行十分钟即可到达。

交流接触之后,楚緦觉得楚辞是一个很温润的男人,传说中的谦谦君子,这让她放松了很多,若不然,楚緦实在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楚緦再次翻开那两本族谱对比其中的不同,她很快发现,这里有很多名字是尤其相似的,比如,她的亲舅舅,楚词和现在的楚辞……

在海外还有另外一个楚家,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楚家向下的延续权势凭借B市楚家的女孩,而且生下的无一例外全是男孩。

楚緦再次搓了搓手臂,每次看这本两本族谱,她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对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恐惧,现在想来,难怪那时候她老爸对于她交男朋友的事格外反对。

但楚辞怎么说的呢?

除了楚家的男人,没有任何人会对你们忠诚,就像你爸爸在你妈妈去世不到一年的时候很快与别人结婚生子。

所以,苏亦盺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也真的是没有丝毫的真心的吗?楚緦想。

她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当面问一吻苏亦盺,可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而不是想要玩弄她才为她出气。

思索了片刻,楚緦还是将手机放了回去,不管结果怎么样,未来还有那么长,几十年的时间,谁能保证苏亦盺始终一心一意坚定不移?她不敢用自己的一时冲动来赌苏亦盺一辈子的真心。

天色渐暗,楚緦出去吃了晚餐,异国他乡的晚餐很不合口味,楚緦也没有计较,有口吃的总比饿着强,不过她还是准备以后有时间的话自己学着做饭,安乐做饭很好,自己也不一定很差。

一晃又是两年,楚緦过的很充实,每天都有数不完的课业和工作,她来剪了一只猫回来照顾,偶尔楚辞会过来看看她,但眼神里带着催促,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苏亦盺刚敲门走进苏亦乔的家怀里就被塞了叮当,安乐身上穿着围裙,手里还举着手机,“楚緦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蠢?”

楚緦在电话的另一端大叫,“那你跟我说清楚啊,生姜几片,几片是几片啊,三片还是五片,生抽少许,少许是一勺还是两勺?”

安乐的手机开着功放,声音很大,清清楚楚的传递到苏亦盺的耳朵里,他身子不由一僵,怀里叮当眨着葡萄粒一样的大眼睛盯着他,“二伯,你打算再摔我一次吗?”

苏亦盺耸耸肩,抱住她,“绝对没有。”

叮当已经四岁了,扎着一个丸子头,穿着粉嫩嫩的公主裙,胖嘟嘟的脸呆萌呆萌的。

“嗯,没有就好,否则我就告诉爷爷,上次他说了,你一定是太久没有过夜生活所以活的恍惚了,二伯,你有吗?”

苏亦盺:“……”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