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大地上,那无边是灰暗天空笼罩着,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即便是在这里生存了上百万年的魔族也不得而知。不过这天空什么颜色并没有关系,只要能够居住就好了。但仅仅是这个卑微的愿望,如今这片大地似乎也不想再满足了。

血色大地之上,无数的瘴气出现,边缘地带最先开始,而后渐渐蔓延,那些异常高大的妖兽遗骸竟然在一瞬间化作了脓水,从天空中坠落,撒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都坑洞。

无数的魔族惊恐的叫喊着,四处躲藏,如同人类一般。其实若舍弃外表,魔族与人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懂得繁衍,都懂得交流与帮助,人类会的它们都会,甚至人类渐渐遗失的淳朴,它们也都还保留着。

它们只不过本分地想要生存而已,并没有对错。这片血色大地的瘴气已经从地下转移到了地表,他们本分的愿望也被击打得支离破碎。

灰暗的天空渐渐被黑色的瘴气所掩盖,血色大地的边缘已然不在合适魔族生存。

“娘亲,娘亲,我都脑袋好重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呜呜…呜呜…”

逃亡的路上,一对魔族母子停留在瘴气蔓延的边缘,那魔族孩童蜷缩在魔族母亲的身躯里,黑色的血液从里面流出来,泪水从魔族母亲的眼里坠落。

数百头同族的魔族急匆匆路过,有的停下来犹豫了几番,但还是离开了。有的瞥了一眼,而后快步离开,有的甚至直接视而不见,从身旁无情地掠过。

魔族母亲哭喊着,声音里透露着撕心裂肺的伤心,但依旧没有用,即便是相处了多年的邻里,也都纷纷避开,没有任何人帮助她,而且避之不及。

“各位好心人,帮帮我吧,我的孩子就要被瘴气给侵蚀了,谁能救救他啊,求求你们了,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

魔族母亲嘶吼着,双眼布满了血丝,那漆黑的双手也渐渐出现了黑色的血液。

一个魔族中年停了下来,犹犹豫豫地转了好几圈,最终上前想帮帮这一对苦命的母子。但还没有靠近,身后却是传来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个死鬼,还想着帮别人,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好心眼儿,要不是当年你好心,被别人掰断了龙角,我们早就住在光明大陆了,那里还要在这个破地方你再去帮她,小心连命都搭上还不给我快滚,活命要紧啊…!”

粗鄙的怒斥声从背后传来,中年魔族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那曾经让他骄傲的龙角,但并没有摸到,他只摸到来一个伤口,在龙角本该在的地方。

他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眼睛里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救不了这对母子,他恐怕连自己也救不了。

“快给我走看什么看,看上这个贱寡妇了?还不快给我拿着东西走…!”

身后那比中年魔族还要高大一倍的魔族妇女用她那粗矿且沙哑的声音怒斥着。她一把拎起魔族中年的耳朵,便向一旁走去,而后中年魔族乖乖地拿起了那大包小包的东西。

魔族母亲看着那中年魔族,眼睛里饱含着感激,虽然没有帮到,但最起码还是有所行动的。

“快走啊,你还想偷懒,要不是我们家收留了你这个废物恐怕早就被征兵去落天涧当炮灰了,快给我搬…!”

那魔族妇女拿着一根兽腿在撕咬着,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皮鞭,不时地抽打着她这个买来的丈夫。

魔流之中,它们虽然新颖,却也绝不是独一份,这个时代已经变了,当年被强大雄性魔族征服的雌性魔族已然得到了极大的翻身,甚至隐隐压过了雄性魔族。

魔海漂流,魔族母子已然无法再走动,因为饥饿与灾荒,魔族母亲将近半年没有吃过东西了,瘦弱得不成样子。

鳞甲之下,是她嶙峋的骨骼,依稀可见的痕迹,让人心疼。两方开战,最终受害的还会是普通族人。

“咚咚咚…!”

突然间,就在这异常骚乱的逃亡流中,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那振动的感觉从百丈之外传来,一如地裂山摇。

本来骚乱的逃亡魔流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它们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都停下了本该急促向前的脚步,看着那奔袭的身影…

“那不是割云家族的那个奴隶丈夫么,怎么跑出来了,割云家的大小姐不是在前面么,那么大的身体也看不到?”

“嘿嘿,擅自违抗命令,割云家的大小姐可是有的发怒了。说真的,一个成年魔族能够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也是少有。”

“不然呢没钱没势,又没有权连天赋都被剥夺了,不低声下气誰会收留他啊,现在流浪汉都被抓去当炮灰了,吟诵不是割云家的大小姐看他身子骨壮朗,哪里轮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