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终究还是离开了血色大地,他知道魔族不肯合作,而且对于这件事情也敬而远之。作为达到半步禁忌的准魔帝十分清楚那是怎样的力量,也很清楚以天地卜棋局是怎么样的宏大。

而且棋局已经布好,又怎么会让棋子自己乱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棋手都是最好的棋手,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而且这天地已然被他们所禁锢,想要跳出这个禁锢,根本不可能。

天道之下,哪里能够成为禁忌。禁忌都是天道之上的,甚至可以控制天道。那些离开了的禁忌便是最好的证明,他们掌控了天道,也合成了棋局。

即便是准魔帝也不敢妄言突破天道禁锢,证道于世界,力压诸天规则。更别说一个空灵巅峰,或者被截断大道的五行体。

五行体固然强大,但也只能达到半步禁忌,别说天道压制,就是它自身的问题也注定了他不可能达到禁忌之列。

“人类真的没有希望了么…”

“我们真的要做他们的棋子么,或者说做他们的玩偶,他们都出自这个世界,为什么还要这般对待自己的世界。”

白衣青年盘坐在湖水边上,碧绿的小草依旧抽着新芽,没有半丝的违和。即便这里不久之前还是漫天的黄沙,一地的裂土。

湖面很平静,没有太多的波澜,两头黑色的老龟休憩在粗糙的石面上。它们看着白衣青年,绿豆般的双眼里透露着无奈。

禁忌的世界怎么是它们能够猜测的,虽然佛祖最后也是与那些人离去了,但资历上就当时来说只是勉强够格。所以说,即便玄龟很了解佛祖,也不可能知道目前的佛祖在想什么。

虽然人类、妖族和魔族都有强者达到了禁忌层面,并且操控着棋局,但已经成为禁忌的它们,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可以再造的东西的死活。

世界是什么,他们随手一挥便能够创造,生命与种族是什么,一滴鲜血便能幻化的东西,至于其他,更是信手拈来。所以,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世界的存亡,之所以现在还在关注,完全是因为棋局罢了。

“何止人类没有希望,整个世界都没有希望,禁忌一旦分出棋局的胜负,整个世界都会重新开始,即便是人类赢了这场战斗,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一些时间罢了。虽然说这时间可能是几万年、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

黑色玄龟开口,它身上的鳞甲又换了一层新的,整个身体看上去又小了一圈。不过它的伤势却是恢复了不少,而且修为还隐隐有所突破。

只是这些都没有用,按照这样子说,大家都要死,这魔族也是知道的,但它们就是不肯和谈,侵占五域是它们的目标,不变的目标。

“办法是有的,只要有生灵达到禁忌并且破除他们在这个世界的禁制,一切便可以脱离棋局,圣灵族当年便是如此,所以才落得今天的下场。”

玄武开口,它现如今已经失去了圣灵本体,修为跌落了许多。空灵是不可能的了,但还是能够保持在皇极巅峰的。

这样的修为在这个时候并不算高,甚至如同蝼蚁般,只是现在它们已经做好了避世不出的念头,修为高低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白衣青年一下子就沉默了,圣灵族,何等的强大,当初那族长都冲击禁忌了,还是这个下场,更别说人类了。

人类固然有着巨大的潜力,但并不能聚合在一起,他们之间的争斗太过复杂了,而且谁也看不得谁好。

“唉,我们只能做棋子了。”

白衣青年变得无比地落寞,本以为自己的世界就是全世界,但目前来看,世界是世界但并不是全世界。

不仅不是全世界,还只是那个大世界的一个小泡沫。这是很可悲的,全世界一下子变成了小泡沫,而且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泡沫。

这样的落差太大了,这样的落差让高傲的圣灵族低沉了百万年,这样的落差让准魔帝也黯然沉默。

或许是知道没有希望,魔族才那么在意五域的大地吧,毕竟对于它们来说,能够好过一点是一点。

而人类,是很可悲的,不仅无法触及禁锢,还要面临被灭族的危险。而现在,这样的危机已经无限接近了,只差攻破落天涧。

“玄蛇族,就这点能耐么,除了极寒之气,便没有其他本事了么?”

昏暗的天空之下,鲜血凝固在空中被一层异常寒冷都冰晶所包裹。它自那白衣青年的身上垂落,丝丝寒气在火焰中挣扎,青年双眼中闪烁着赤金色的火焰,如同灭世的烈焰。

火焰虽然炽热,但在寒气入体的情况下,依旧难以彻底根除。冰晶在他的伤口上结成冰花,带着丝丝鲜血的妖艳。

烈焰与五色灵力包裹的阔剑之上,一根被寒冰包裹的手臂滴落着白色的鲜血,每落下一滴地面便多了一根硕大的冰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