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将她与莫良缘说的话,语无伦次地,结结巴巴地重复了一遍,最后哭道:“她要杀我的儿女,她要杀我的儿女啊!”

男子居高临下地看坐在自己脚下的胡氏,道:“你做的还不错,没说错话。”

“我父亲该怎么办呢?”胡氏痛哭着道。

男子看一眼身在的牢房,收回目光后,转身就要走。

“我要出去!”胡氏往前一扑。

男子没理会胡氏,走到了牢门前。

胡氏大喊道:“至少让我死个明白,你是什么人?”

男子回头看胡氏道:“不要触怒太后娘娘,夫人就不会死的。”

“你不是莫良缘,你怎知她不会杀我?”胡氏问道。

男子拉开了牢门,探头往外看一看,牢房外的走廊上空无一人,男子回头又与胡氏说了一句:“进宫之时,夫人就将自己置于死地之中了,这会儿又何必畏死呢?”

“你,你是秦王的人?”胡氏趴伏在地上,看着男子喊道。

男子走出了牢房,将牢房带上了。

“你说啊,”胡氏从地爬起身,跑到牢门前,用力拍打着牢门道:“你告诉我,你让我死的明白!”

男子并不理会胡氏的叫喊声,将挂在门栓上的锁锁上了。

胡氏跌倒在牢房门前,双手因为拍打铁门用力过猛而红肿起来,胡氏将身子蜷缩了,将双手藏在了怀里,小声吮泣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没人信我,没人信我,也,也没人要我了。”

牢房外,男子连着推开了数间牢房的门,这些牢房都是与关押胡氏的牢房相邻的,确认这些牢房无人后,这人才往走廊的西头走去。

展翼从牢房的屋顶跳下,脚尖先行落地,没发出一点声响。展侍卫长所在的牢房,与关着胡氏的牢房靠在一起,侧耳听听,胡氏仍是边哭边自言自语中,展翼扔了个用糖渍了的梅子进嘴,靠着墙壁站下了。

走廊外,男子又等了会儿,没见走廊里有动静,这才转身离去。

胡氏可能是哭累了,没再发出声响了。

展翼推门出了牢房,如果这会儿有人看到展翼,一定认不出面前这位就是展侍卫长来,这会儿的展翼就是一个年轻太监的模样,个头也变矮了,五官完全改变,看不出一点以前的样子。

走到关着胡氏的牢房门前站了一会儿,没再听到胡氏自言自语后,展翼这才离开。

慎刑司的地牢第一层,几个慎刑司的管事太监围着一张四方桌坐着,帝宫接连的出事,关进慎刑司的人越来越多,到这会儿最了地下五层之后,其余的四层牢房里都关满了人。

“小韩妃娘娘病了,”一个太监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跟几位管事太监禀道:“看着样子不太好,王嬷嬷说是不是去长乐宫通禀一声,若是太后娘娘还想留着小韩妃娘娘的命,那就让太后娘娘开恩派个太医过来。”

“给小韩妃看病?”一个管事太监冷笑道:“她如今也配?”

“可太后娘娘也没说要她的命啊,”另一个管事太监道。

几个管事太监正要商议一下小韩妃的事,几个太监或抬,或抱着不少沾着血的被褥从往下去的楼梯门里走了出来。

几个管事太监没当一回事,这样的被褥他们见得多了。

展翼抱着一床血迹都发黑了的被子,从几个管事太监的身旁走过,展侍卫长走得正大光明的,一点不见心虚。

慎刑司外,周净拦住了一个落单的太监,上下打量这太监一眼,周净问道:“你是什么人?”

太监没说话,从腰间摸出一个令牌,拿在手里给周净看。

周净看一眼太监手里的令牌,道:“睿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