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吧,”折大公子拍一下严冬尽的肩膀,“我们就不要在城下说话了,回去说。”

严冬尽撇嘴。

“别骂粗话啊,”折大公子手指点一下严冬尽,“现在骂人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你在这里骂,秦王他也听不见。”

城楼上,看着攻城的兵马撤退,守城的邹荣宗松一口气,转身便下了城楼。

宁州秦王府内,秦王躺在床榻上,跟身边的杨稻生道:“本王听不见攻城声了。”

杨稻生正侧耳要细听一下屋外的动静,就听屋外有侍卫禀告道:“王爷,辽东军和折家军撒退了。”

禀告完,侍卫也知道自家王爷不会对他有回应,禀告完了事情,这侍卫自行就退下了。

“本王要起来,”秦王道。

杨稻生忙又叫了伺候秦王的几个太监进屋,自己站在屋外等着。攻城的兵马一退,守城的几位将军一定会来见秦王,秦王的病情,对军方一直都是保密的,秦王今天晚上要是躺在床榻上见几位将军,那这秘密就保不住了。

只是,杨稻生往灯火通明的屋里看一眼,心里惶恐不安,秦王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若是秦王的身体支撑不住了,秦王府又没有后续之人,那他们岂不是群龙无首了?

不大一会儿工夫后,秦王由两个太监扶着,从屋里走了出来,也不看杨稻生,只是说道:“随本王去书房。”

“是,”杨稻生应声道。

等邹荣宗几个将军赶到秦王府的时候,秦王已经在书房里坐等了一会儿了。

“末将见过王爷,”几位将军给秦王行礼。

“免礼,”秦王笑着冲麾下的几员大将军摆一下手,道:“辛苦一夜了,都坐吧。”

杨稻生坐在秦王的左下首处,邹荣宗几个人便一起坐在了自家王爷的右下首处。

“严冬尽和折烽退兵了?”看着几个将军落坐了,秦王才开口问道。

“是,”邹荣宗道:“他们没能渡过护城河。”

秦王道:“军里的伤亡如何?”

军里的伤亡有,但要说伤亡严重也不到这个地步,几个将军互看一眼,最后还是邹将军开口跟自家王爷道:“王爷,此次莫折两家的兵马没能渡护城河,可不代表他们下一回不能。这一次,他们两家的兵马是留着力的,严冬尽和折烽只是在后面督战,并未上前。”

“你想说什么?”秦王问。

邹将军道:“末将还是建议王爷离开宁州。”

这是军中将领一致的意见,如今他们面临的不是莫折两家兵临宁州城下的问题,在五天之前,莫折两家的兵马于离宁州城五百里外的周公原,与奔袭香州,中途又奉命返回宁州城的四路兵马,大战一场。结果他们的兵马大败,伤亡惨重,周公原的惨败,意味着宁州城短期之内不会再有援兵,他们这是在困守危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