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试墨会完美收官,还连带着那部《良缘误》也一时走红。

而随着《良缘误》的走红,人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便是:“哎,这要是用了李家的墨,不就没这场良缘误了嘛,着实可惜可叹。”

而随着这样的话传出,李墨更深入人心了。

曲终人散,这时,淅淅沥沥的雨竟也停了。天边一抹彩虹映的整个天空净透净透的。

青石板的长街还是湿漉漉的,一些小童追逐着,踩着几处浅浅的水洼子,弄的水huā四溅,惹的一边路过的人连连跳脚躲开,没好气的笑骂,小童们自是嘻笑,没多远就跑开了。

李家一群人自也一脸欢笑的回了大屋。

今天的试墨会成功,七祖母也高兴的很,再加上今天正好李景福和罗文谦从南京回来,于是的便让厨房里办了两桌酒菜,外堂摆一桌,内堂摆一桌。

男女两边分开吃酒。

菜是时鲜的蒸笋,腊肉炖鲜笋,清蒸青鲫,宫爆鸡丁,huā下藕,还有蕨粉圆子等,酒是上好的huā雕酒,外堂和内堂两桌各吃的爽快的很。

酒足饭饱又上了茶水。前后堂各聊着天。李老掌柜的今天兴致也很高,靠在藤椅上,上身盖了一条毯子边休息边听着众人说话。

“嗯,罗村那边的宅子已经建好了,就一栋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家里的家俱大多是新打的,不多。不过家里存了不少的木料子,等得贞娘进了门,需要什么还可以再打的,这样也更合贞娘的意一些。另外,当年罗家大宅被封的时候,我当时把家里一些好的家俱搬了点在罗氏的祠堂里,后来三叔公帮我重新整冶了祠堂,这批家俱便也收了起来,如今也全给我搬进新屋里了,到时由贞娘看着安排。”罗文谦拉里拉杂的把罗村那边的一情说了说。

“嗯,你们那边你们安排就行。”这方面,李景福自是不会多说什么的。不过,罗村那边对贞娘显然是比较重视的,便是宅子的布局什么的,罗家那边都常派个人来问李家有什么需要,据说这一切都是罗文谦安排的。

由这点看着,李家人对罗文谦是比较满意的。

贞娘此时在内堂跟huā儿一起陪着七祖母和自家奶奶说话。

外间的说话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七祖母听着,便又同吴氏说起了贞娘的嫁妆的事情。早就说好等得贡墨结果,就要谈嫁期的,如今贡墨竞选就在眼前,这些东西也该准备了。

一边huā儿暗里扯着贞娘的袖子,悄声的打趣着:“堂姐心里美死了。”

“有什么美的,是你这丫头起春心了呢,今儿个瞧着丁先生那眼神,都柔的能滴水儿了。”贞娘掐了一下huā儿的腰肢,亦压低着声音有些羞恼的道。

huā儿怕痒,嘻嘻笑的扭了扭,道:“我才不嫁丁先生那样的人。嫁给他,我便得成日里侍侯他了,也说不上什么话,倒不如二狗,有事差使着他做事,没事还能跟我打趣儿。”

听着huā儿的话,贞娘乐了:“哟,huā儿这是看上二狗了。”

“没呢,只是打比方。”huā儿红着脸死不认。

这边正闹着,外间罗文谦告辞了,他还要回罗村那边。

边上的赵氏便暗里推了贞娘一把,贞娘自是顺水推舟,翘着嘴角走了出去,跟罗文谦一前一后的出门。走到外面墙角边,罗文谦却是不走了,转过头就盯着贞娘看。

“怎么了?脸上又沾了灰?”贞娘叫他看的莫名其妙的,摸了摸了鼻子问。

罗文谦见她有些傻儿样的,便哈哈的笑了:“今儿个这出试墨会着实出彩,我这琢磨着,你这脑袋瓜子是咋长的。”

这人就是爱作怪,贞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随后却也眯着眼笑的有些自得。

罗文谦怪喜欢看贞娘这自得的小模样的,这时便伸了手过来拉着贞娘的手。

贞娘被他一拉,那心倒是突的一下,其实牵手真没啥,但这是在大明,在大街上,若叫一些个道学看了,使不得要大叹世风日子的。

贞娘便用劲的抽了一下,没抽动,这厮力气不小,捏得她的手有些生痛。因此,免不得横了罗文谦一眼。

罗文谦却是老神在在的,牵着贞娘的手走,走在这青石长街上,心里就是安逸。

瞧这厮这模样,贞娘这时想着丁云鹏告辞时那醉的腿脚打跌的样子,不免又心里暗乐了几份,这人表面看着沉稳淡定,但实则,坏心眼儿不小。

这就些坏心眼儿,她老爹也没少在她耳边提,总归着就是让贞娘小心,别叫人占了便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