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漫天,风沙一起飞舞,这西漠终年都是如此,即便四季交替,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唯一都变化只是那冷热的些许改变,风沙依旧,只不过是暖风、热风、凉风和寒风的区别。

今时今日的西漠,吹的依旧是寒风,虽然已经近了春分,但寒冷依旧驻足,不舍得离开。居民们忍受着这寒冬与风沙,艰难地生存着。

他们一辈辈传下来,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风沙,也早已经知道该怎么在这里生存了。但近些年来,死亡的人数却是越来越多了,因为环境变了。

“唉,今年这寒风要是吹到四月,我们的庄稼可都没办法种了…!”

“是啊,等到了七月,吹的那热风,把苗子都给烧着了,什么都不剩下了喔…”

“听说外面这几年大乱了,好些富贵人家一下子都死了的,很恐怖的,还好我们在这里没有被那些人发现的塞,要不然我们锤子办撒。”

“囊个龟儿子净胡说的啥子呦,老子情愿死外边撒,也不愿意在这里受这个窝囊穷气撒。”

寒风中,那些破败的木板屋前,几个皮肤蜡黄的中年谈论着,他们裹着的厚厚破棉布上面沾附着大量的黄沙。黝黑与蜡黄混合的脸上被风沙与岁月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苦恼,也没有丝毫的怨恨。

他们自打出生时便是这样,在他们的认识里,外面大致也是如此,只不过可能黄沙少一些,风也要小一些。

他们谈论着,权当是饭后闲谈,只是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饭了,只能是闲谈,没有饭后一说。

“你说这风沙琅个时候停下来撒,这都吹了几十年了撒,都没有个尽头的啥子,愁死咱个大家伙儿了…”

“你个没出息的,明天可别来俺家蹭饭,我那婆娘已经要我拿扫把去赶你了,娃子都吃不饱,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还要来吃…”

“就别瞎想了撒,还是想想办法怎么种庄稼撒,去年隔壁村老李家可就活活饿死了,隔壁村的人也都走掉了六七成,我们可别步了他们的脚丫子,还是赶紧干吧,哪里会停什么风沙撒,别想撒子了。”

几个大老爷们儿说着,纷纷拍屁股起身,扛着那已经残缺不全的锄头走了出去,外面是黄沙漫天,这里被木板屋遮挡了一些,还没有那么惨。

而就在他们总出去的时候,漫天都黄沙一时间变得狂暴起来,整个地面的黄沙都被卷起,遮天蔽日。

“孩子他娘儿,赶紧抱住孩子往大树桩里躲撒,沙暴要来了撒!”

大老爷们儿们一时间脸色大变了,他们知道这是什么,这是西漠上常有的沙暴。只是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各处村庄都是这番情况,妇女抱着孩子朝附近的巨大树桩里躲藏,借此来躲避灾难。据说这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办法,具体是哪一辈没有人知道,那树桩已经太老了,而且太大了…

黄沙与狂风的合体,把天空遮蔽了,地面上久违的土壤渐渐显露,有的人被这样的场面给镇住了。

活了几十年,这个还是第一次,这般的沙暴简直是要把整个西漠都给埋掉啊…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那么快就来了,我们西佛殿以后可就难以立足了啊,毕竟那些东西一旦显露出来,好奇心重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仍旧是那间破落的殿宇,蜘蛛网密布着那残破的地方,只是这一次并没有从那里看到刺眼的阳光。因为整个天空都被遮蔽了。

伴随着黄沙的卷起,整个西漠范围内,都渐渐响起了沉吟的诵经声。那声音十分的宏大,且没有丝毫的感情,如同机械般。

西佛殿一众人全都惊呆了,或者说惶恐那已。这诵经声诵的不是别的,正是佛门绝学,那些最根本的佛法…!

“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会是让那个小家伙儿得到了传承,你我进去已经有不下千次了,但依旧没有找到佛祖所说的佛墟…”

“我们没有那个佛缘而已,这一切都是命数,佛祖应该早已经算到了吧…”

西佛殿的殿主与住持一边落子,一边交谈着,他们神情淡然。即便外面黄沙遮天蔽日,即便外边诵读的是佛门秘法,也没有让他们动容。

这是他们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回那么快而已,不过也好,这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终究还是要显露的。

“西漠那边的动静很大啊,看来那个家伙儿得到了什么东西啊,先除掉他比较好,若是被他完成全部,恐怕会威胁到我…”

中州边缘的天空之上,那两道血色身影被中州的变化给吸引了。那拿着残破星辰大刀的青年放下了从垂死青年胸膛上割下的肉,微微一笑道。

他看了看西漠的方向,眼睛里倒影着一个青年,一个黑袍青年,黑袍青年面朝着他缓缓踱步而来,但拉进的速度却是极快。